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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nel: 一切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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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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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接纳一只可怜的麻雀
它在大雨中飞行了很久
它想在你干燥的屋檐下梳理羽毛
待身体温暖,就展翅飞走

它不会弄乱你屋檐上的茅草
也不会偷吃仓廪中的口粮
它的身体很冷,只希望借一小片地方站着
它看到屋里生着炉火,
它想站在离天窗比较近的地方,
因为那里比较温暖,
如果可以的话。

它终究很快就要飞走
飞回大雨中去,
因为它的宿命,就是在大雨中坠落,死亡。
——身体的残骸被卷入泥泞,被大水冲走,
然后在阴沟中腐烂,化为尘土。

小屋的主人啊,请你不要赶走它
就让它安静的在这待一会儿吧
它实在太疲倦了,不得不停下
它保证,歇一会儿就走
绝不留恋小屋里的温暖,
因为这温暖,它消受不起。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
它将重新飞回雨中
完成它的宿命
在身体和灵魂彻底腐烂之前
它都会记得
那个曾经带给它温暖的屋檐
至于小屋的主人会不会也记得
在一个大雨天里,她窄小的屋檐下曾经停留过一只麻雀
记得那具湿漉漉的身体
还有那双渴望温暖的眼睛
它不敢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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